第六章 硬通货 (第1/2页)
“奴婢魏忠贤,觐见皇爷。”
魏忠贤见礼之后,并没有听到皇帝让他起身,不由疑惑的抬头看了过去。
迎上李云泽那带着戏谑之色的眼神,心头猛然‘咯噔’一下,有了种不不详的预感。
没等他多说什么,李云泽就直接抬手将茶杯砸在了金砖上,御书房的房门当即就被关上。
骆养性带着一帮锦衣卫冲了出来,手持钢刀将其团团围住。
九千岁大惊失色,浑身颤抖的大喊“皇爷,皇爷!奴婢对皇爷忠心耿耿呐~~~”
李云泽没有丝毫的废话,毫不犹豫的抬手用力一挥。
骆养性面露狞笑,举起钢刀就是手起刀落。
垂下眼睑压抑着心头的反胃感,拒绝反派死于话多的李云泽,深深的吸了口气。
“我要做事啊,你跟我争权挡了我的路。为了中土大地不落入异族之手,只能是请你上路了。”
魏忠贤擅权,是个权宦,这一点没有丝毫的疑义。
他收拢了朝中各方被东林党压制的势力,大肆打击东林党,算是无意间符合了大义需求。
这个大义,就是打击东林党。
东林党代表的是各地士绅土豪边境走私集团,海盗海主以及萌芽状态的资本家们。
这些势力对大明还是大顺又或者是大清什么的毫不在乎,只要能满足他们的利益,哪怕是野猪皮用染血的金银首饰做购物款也没问题。
各地士绅土豪在当地就是土皇帝,名下动辄数千数万亩的田地从不交税,还把税额压在那些普通百姓们的身上,逼着他们家破人亡给自己当奴隶佃户。
边境走私集团,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晋商八大家。
别看现代世界里的电视剧,把他们拍的多么仁义守信什么的,实际上他们发家的资本是百万千万百姓们的鲜血。
走私野猪皮们急需的铁器粮食布匹等等物资,换来染血的金银,甚至还弄了个皇商的名头,真踏马的小可爱。
明末的时候,大明的海上力量非常发达。
各式各样的海商与海盗们,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东亚海面上到处都是他们的船只,海外贸易做的是如火如荼。
可问题在于,除了市舶司能够为皇帝的内帑收点钱之外,他们都不交税。
关税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税收来源,可惜东林党庇护之下,朝廷收不到。
东林党甚至还忽悠皇帝裁撤市舶司,连那点收入内帑的钱都不想给。
至于说萌芽状态的资本家们,主要是那些做丝织品茶叶陶瓷乃至于在各地开设店铺的大商人们。
他们最厌恶的就是各地收税的关卡,而这些关卡大都是镇守太监们为皇帝收钱的。
东林党庇护他们最著名的一句话就是‘不可与民争利。’
就这么一句话,商税就成了笑话,像是茶税居然只有十几两的银子。
这些人赚的盆满钵满,可朝廷却是没钱做事。
没有钱的大明,在天灾人祸的轮番折腾之下,不灭亡那才是真的没天理了。
当然了,东林党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这么烂。
他们在初期的时候也是热血过,也是朝气蓬勃。
只可惜后来真正有理想的东林党基本上都挂了,后期加入的全都是‘头皮痒,水太凉’的那种。
这种情况下,但凡是穿越明末的,都会打击东林党。
魏忠贤与东林党争权,虽然本质上还是在争权夺利,可客观上却是打击了东林党,这也就使得许多人对其抱有好感。
可现在对于李云泽来说,他要拯救大明急需时间。
毕竟彻底扯下大明最后一块遮羞布的皇太极入关,只剩下两年的时间。
李云泽不可能用一年多的时间去慢慢的折腾魏忠贤,终于把他赶走,然后过几个月就要直面皇太极的大军。
为了大明的百姓们不再被当肆意屠戮,血流漂杵。
李云泽决定用最快的速度送九千岁上路,收回朝政大权来做应对准备。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魏忠贤回家养老,又或者是关进诏狱里审讯什么的。
这位九千岁有实力有势力还不乏野心,李云泽不愿意给他任何一丝能够翻盘的机会。
压下心头的恶心感,拿起御案上的圣旨扔给了骆养性“去做事。”
单单是清理了魏忠贤还不够,他的党羽也要一扫而空,这才能从最大程度上减少损失与动荡。
紫禁城外面有骆思恭带着锦衣卫做事,紫禁城内部的则是由骆养性来做。
等到王承恩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顺利接手了御马监,李云泽就知道大局已定。
剩下的,就是后续扫尾的工作了。
这一夜,整个京城都在颤栗与不安之中渡过。
等到了第二天,焦急等待消息的百官勋贵们,才算是得到了确切的讯息。
那个已显昏君之像的新皇帝,居然默不作声的动手,一夜之间就搬倒了九千岁!
一时之间,阉党众人如丧考妣,被打压的东林党却是欢呼雀跃,高呼圣君在世。
他们甚至发动了数百名太学生去紫禁城请愿,请求皇帝一定要严惩阉党。
这就是东林党的一个重要特点,将自己包装的非常正面,处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做事,那就是无往而不利。
大明各地的读书人,要么是已经加入东林党,要么是被这个时代的网红东林党所影响,有意无意的都站在他们这边。
掌握着舆论的东林党,影响力非常大。
全城都在风起云涌的时候,李云泽正在发火。
他很清楚的知道,想要把掉进烂泥地里的大明被打捞起来,单单是有名是不够的,还需要有利。
单纯凭借皇帝的名义,就能说什么就办到什么的话,那大明也不会亡了。
天灾来的时候,得有钱粮来赈灾。
兵马打仗的时候,得有钱粮喂养与奖赏。
收拢人心为自己做事需要钱粮,做工程搞建设也需要钱粮。
没有钱粮只有名头,那自挂东南枝的朱由检,就是最为生动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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