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不戴头盔的阿斯塔特有概率在兄弟间留下自己的黑历史 (第2/2页)
“总之现在,立刻马上,联系凯特拉若叫他把人带回风暴边界号上,走正常的检查和限制程序。”藤丸立香写完了落款和日期,顺手直接现场下印:电子印章是仿佛直接从空气里摸出来的,在场的另外两人对此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印章的原件还在帝皇幻梦号上的某个房间中,牢牢地锁在保险柜里,但如果有人想要验印的话,就会发现这份文件上留下的痕迹也是真的。
就像帝国的基因检测系统其实分不出一个原体和另一个原体之间的差别一样,帝国的电子印鉴系统也分不出印章原件和藤丸立香的灵能投影落下的痕迹的区别。这实在是个有些遗憾的安全漏洞,但好在,目前唯一会触发这个漏洞的物件是由百分之百的帝皇灵能制成,帝国圣人主持,帝皇冠军见证(当事人显得不太赞同,但没有把反对的话说出口,因此可以算是默认),没有任何不忠诚的要素。
“我猜海斯廷斯审判官也会选择大事化小,所以外交上的压力应该不算太大。”藤丸立香把这份新鲜出炉的、至少能唬人的文件递给了赛维塔,“你拿着这个就算是有了搜查逮捕对方的法理,但事情最好就到此为止了——意思是如果审查上没问题的话,如果审判官来要人,当事人自己也想要回死亡守望,那你们就得乖乖把人送回去,你懂的吧?赛维塔里昂?”
赛维塔点了点头,接过了那张并没有很大的羊皮纸。鉴于这张纸随时可能被审阅检查,以及目前他们手边显然没有使用火漆蜡封的条件,那上面的内容很干脆地被暴露在外,谁都能阅读。故而,在调整好圣物和潜行状态、转身离去后,赛维塔出于单纯的好奇,对文件上那段描述事由的段落多看了几眼。紧接着,他就发现藤丸立香在这个问题上显然编造得很敷衍:
“……我部怀疑此人与某桩不便透露的陈年之旧案有关,故而将其抓捕后进行审查……”
看到这段明显在说“我有别的审判官不能知道的小秘密,识相就别问”的句子的瞬间,赛维塔有点怀疑,藤丸立香是不是被狮鬃号上的那群黑暗天使给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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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地说,有至少那么两分钟,对现状产生了不满的但丁战团长确实有点想责怪藤丸立香竟然对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做下如此简陋的安排——哪怕在下一秒,他的逻辑就令他想起,即使藤丸立香确实那么说了,这其实也根本不能算是她的错。但丁自己清楚,在他心中涌动的这种情绪完全是出于一种对现状无能为力的绝望迁怒,是应该被谨慎克制的“不正当”的情感,他也依旧花了两分钟的时间,才令自己从这些情绪中挣脱出来。
巴尔那光辉荣耀的大天使,圣血天使的基因之父,他本应值得最为美好雍容的一切,而如果但丁能预先知道这一点,哪怕多给他一天的时间,他都能对此做出至少一点点安排,好让场面看起来不像现在这样安静且寒酸。
但丁清楚自己事实上没有多出来的时间:对圣血天使来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不论是他、墨菲斯顿,甚至半路被找来的科布罗,都已经在过往的经验中太过于习惯与挫折相伴了。藤丸立香把这件事提出来的时候没人觉得仪式会一次就成功,她在说话时平常到在这种场合下显得轻佻的态度,令所有她以外的人都错误地将之认定为一场预演。
战团长本以为在今天结束之后,他还有机会为这件事召开一场战团会议。如果墨菲斯顿能够确认这个仪式确实会起效,那么更多细节上的安排,就将在各位于战团中担任重要职位的相关人士的讨论中被构建出来。依照但丁的经验,他清楚好事可能将近,但好事更可能变成坏事,因而对此没有实感——直到这件“好事”顺顺利利地降临到教堂之中,迎面砸到他的脸上为止。
原铸化之后的星际战士也会因为情绪上的大起大落而晕倒吗?但丁不知道,可他自己确实有点晕。他用余光瞥见了科布罗热泪盈眶地跪在了地上。这实在是失态,可但丁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申斥这一点。他自己的感官也很混乱,他一时无法分辨,自己眼前少许的模糊到底是死亡面具上的光学构件出了差错,还是因为他也在对着散发着光辉的圣吉列斯塑像流泪。
墨菲斯顿不在他目前的视线里,他的目光无法从那座雕像上移开。毫无疑问,这尊在大战后由圣血子嗣们重新雕琢而出的巨像有着极高的艺术价值,他也在各种场合下无数次地观察乃至审视这尊雕像——可但丁从未像现在一般,觉得让自己的目光从它上面移开仿佛都是一种罪过。
雕像是不会移动的。不论是他的常识,还是他对环境的观察,都在告诉但丁同样的事情。但他依然有一种感觉:雕像的头颅没有移动,圣吉列斯柔和的视线却似乎正从在正殿穹顶之下顶天立地的雕像中俯瞰下来;雕像的羽翼没有移动,但空气中却似乎确有羽翼摩擦时会发出的细微声响;雕像的面孔没有移动,可大天使轻柔但醇厚的声音神秘地同时响彻了他们的耳边和心底:
“很高兴能见到你们,我的孩子。”他这样说,高哥特语中带有一种在现在的人听来陌生的、来自万年前的口音,“更令我高兴的是,在这一次我们相见时,你们所有人都还是完好无损的。”
但丁想要说些什么作为回应,但他张口,却只尝到自己泪水的咸涩味道。
(本章完)